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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故事喵這個專注在故事與閱讀的小小教室,我的時光彷彿停滯了,有好幾年的時光,我每日穿梭於不同的小小孩身邊,2~3歲、3~4歲、4~5歲、5~6歲…… ,蹲低著用適合孩子年齡的高度、說著不同的英文故事、清唱著數百首英文童謠,配合著四季變化,一年又一年,跳著、唱著、笑著、玩著……,忘了自己的年齡,悄悄地過了四十而不惑、又悄悄地走向五字頭。在我心裡,自己彷彿是永遠不會老去的故事小仙子。

 

故事喵的孩子慢慢長大了,從一兩歲開始聽故事,五六歲開始學字母與拼讀,慢慢地孩子們跟我用英文說話了,慢慢地我們能討論小說了,在自覺年齡停滯的每一年裡,我不斷給自己挑戰,隨著孩子的成長、配合不同團體的特質、微調每一個閱讀計畫,我喜歡因材施教,也喜歡自己在過程中的不斷成長,還有那些不經意拾獲的驚喜。目前手上的親子故事時間變少了,暫時是專心地陪孩子們長大,雖然十分想念小小孩的「可口」,但也多了許多不一樣的樂趣,當共讀文字書時,可以聽聽著孩子們腦中的想像、用他們的眼光重新理解文本、也看著孩子們逐漸超越我的想像,往前走。

 

唯一不變的初衷是,引發並維持孩子對英文的興趣、在教室裡維持穩定的互助與陪伴氛圍、培養良好的學習態度(後者是跨學科的能力)。我為孩子們設計的學習路徑,圍繞著閱讀和聆聽兩大主軸,螺旋式地大量讀與大量聽,陪他們慢慢建構屬於自己的語言能力,耐心等待他們在小腦袋裡累積語料,在準備好的時候只需輕輕引導,自然會延伸到口語表達和書寫創作。

 

讀和聽需要長期持續的累積,這部分需要家長的努力與耐力,說與寫則與「勇氣」很有關係。除了特別有外語環境的家庭外,一般孩子是沒有機會使用英文生活的,為了讓他們擁有表達自己的勇氣,在故事喵我們不強調正確度,因為孩子在其他場域的學習,已有很足夠的「被糾正」的機會,在故事喵,我選擇先保護他們「嘗試的勇氣」,「試誤」與「自覺地修正」在故事喵裡是絕對被鼓勵的,我從不期待孩子的完美表現,我更欣賞孩子勇於嘗試,因為「錯的地方就是你需要幫忙的地方」,而「小蜜老師就是那個會幫助你的人」。

 

長期地陪伴孩子在閱讀裡緩步前行,我確實知道,大量閱讀和聆聽無法立即見到成果(成績),但我誠懇地建議家長——學習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將眼光放遠,孩子因為喜愛而產生的內在學習動力,才是真正讓他持續成長的力量,當這股力量在心裡生根、發芽、茁壯,他們會開始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在任何情境、不同場域學習時,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學習路徑,當我們相信甚至看見這樣的理念被實現,就會知道背幾千個單字或熟悉文法規則,不應該是十二歲以下的學習主軸。

 

鋪陳這麼長,其實我今天想分享的只是很簡單的小果實,是這學期拾獲的小小驚喜之二則。

 

第一個分享是小男孩的小詩。

 

男孩兩歲多開始,每週來故事喵兩小時,一開始只聽故事、唱童謠和遊戲,大班下我們開始加入拼讀練習,同時持續聽故事、唱童謠和玩,還沒有進入真正的「閱讀」,在家裡,男孩每天都聽半小時英文故事、練習拼讀小書。若要認真說,男孩目前還在「文盲」階段、還沒正式踏進「閱讀」裡,但他很喜歡英文和故事和童謠,這點毋庸置疑。

 

今年剛上一年級的小男孩,在萬聖節前後的一天,回家的路上意外獲得幾顆萬聖節糖果,因為這個小小驚喜而心花怒放的男孩,便隨口唸了:

 

Trick or treat
Down the street
It is free
More candy

 

是有押韻的小詩耶!孩子就這樣隨口唸了出來,唸完自己露出滿足的笑容。媽媽留言給我時,我也好驚喜,深深相信這是學齡前大量聆聽的力量,真的,只要單純地享受繪本與童謠就可以了啊!

 

那麼,沒有上閱讀課,光是在家聆聽和閱讀,可以嗎?可以嗎?!

 

第二個分享是大男孩的長詩(嘗試)。

 

大男孩從來沒上英文班或畫畫班,不過從小就聽英文童謠,媽媽會讀中文和英文繪本給他聽,他很愛畫圖、也很愛讀圖,你也許會問,是不是爸爸媽媽英文很好才放心讓他不補英文?其實父母英文也沒有特別好,能讀簡單繪本故事給孩子聽而已。不過,媽媽花了很多時間陪伴和鼓勵「閱讀」。

 

男孩在高年級之後加入故事喵的「中年級閱讀小團體」,兩年後的這學期,在中秋節前後,我們共讀完 “And If the Moon Could Talk” ,我邀請孩子們仿作——設計自己的中秋繪本(如附圖),邀請大家讀讀看,也許你會跟我一樣,看見大男孩的內心世界,看見父母在他人生中的位置,以及他對世界的小小觀察,別忘了要讀一讀他很自豪的小插圖喔!

 

(And If the Moon Could Talk, by Kate Banks, illustrated by Georg Hallensleben, 1998)

 

我深深相信,語言學習在十二歲之前,主軸可以只是單純的閱讀及聆聽,但一定要長期、持續、直到變成一個生活習慣,可以不包含太多教學元素或學習目的(可以不用背單字或文法、或通過任何英檢),但一定要長期且持續地閱讀和聆聽。 假如家長們自覺沒有足夠英文能力來為孩子選擇適合的學習材料,找一個適合孩子的補習班,也是可以的,但是上述原則不變,重要的不是有沒有上英文班,有沒有一個厲害的老師帶領,重要的是家長的耐心陪伴、支持、理解、等待,以及「沒有比較心」,在安定的環境裡學習,肯定是幸福的。

 

故事喵的孩子無論朗讀、口語發表、演戲、寫作、討論文本都沒有完美的表現,是的,我們不完美,但是孩子們樂在其中,我也是,而且他們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得更好,至少,小蜜老師是這樣期待著也鼓勵著他們的。

 

這麼多年來,我常常忘了自己逐漸老去,雖然日益鬆弛的皮膚兀自提醒著我(哈哈),但始終如一的是執著而不間斷的努力,希望更多孩子享受單純閱讀的樂趣,因為我知道單純閱讀有多麼迷人,希望更多的你們(大人)能放下焦慮,穩定地陪伴與等待,欣賞孩子的成長軌跡和每個小小的不完美,並珍惜各種不經意拾獲的小驚喜,不同年齡有不同的趣味,是的,都不完美,但我好喜歡,因為這些創作一點都不匠氣,是真正能看見孩子內心的作品。

 

手上有太多不完美但是好可愛的作品,有機會(時間)再來分享,下次不再寫落落長的文章了,也喜歡欣賞兒童筆觸的人請耐心守候。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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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抄錄,不修改。)

And If The Moon Could Talk

 

Somewhere a hot cocoa is on the table. Moonlight shine on the floor.

And if the moon could talk, it would tell of the stores on the streets being closed and sellers going home.

 

A boy goes to sleep and drinks the hot cocoa.

And if the moom could talk, it would tell of the workers drinking beer and eating outside their house.

 

His parents sing songs for him and tell bedtime stories.

And if the moon could talk, it would tell of the fishes sleeping in the river and dreaming about bugs and shrimps for dinner.

 

The boy is in bed and just has a goodnight kiss from his father.

And if the moon could talk, it would tell of the guards who was guarding the building watching series.

 

In the boy's dream, he's a bird flying through the trees in the wood.

And if the moon could talk, it would tell of the birds in the trees sitting on their eggs and keeping them wa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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